? 零零零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公司內部的電話。韓心若放下手裏的鉛筆，起身過去拿起電話，

“餵——，你好，漫畫部韓心若。”流利地自報家門兼問好，韓心若機器人一般的回應倒讓來電者難言笑意，

“韓主管，精神不錯啊。”熟悉的蕭秘書的聲音。

“哦——，蕭秘書，是您啊，O(∩_∩)O~。沒想到你會打電話來，請問有什麽事嗎？”

“有個私人問題想請教你，方便來一下茶水間嗎？”

“私人問題？嗯好的，我這就來。”

蕭青坐在靠窗的桌子邊，招手示意韓心若過去。

“蕭秘書，您想問什麽？”聽她要問私人問題，韓心若心裏還真有點沒底兒。

這第一秘書會問什麽高神的問題啊？

“呵呵，不用緊張，權當和朋友聊天就行。你太緊張的話，我也不好意思了。”

“啊？O(∩_∩)O~，那好吧。”

蕭秘書怎麽會說出這麽替人著想的話，心裏泛上了一層舒緩的情感，讓韓心若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您說吧。”

捏著湯匙慢慢攪動著咖啡，蕭秘書溫和的笑溢在嘴角，

“心若，你覺得對於我們愛的人，我們要如何做才是愛呢？或是我們應該怎樣表達我們的愛？”

“O(∩_∩)O~，這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我怕我答不好。”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個不成功的例子，拿什麽去告訴別人什麽是愛呢。

失落的表情無一遺漏被蕭秘書盡收眼底。

“但說無妨。”

“怎樣做才是愛？我以前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說起來，我的婚姻開始時我還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大學生，老公也是一個不知情者。我們兩個起先就像仇敵一樣，針鋒相對。”有點答非所問哦，韓心若不好意思笑笑，

“也不知道說這些蕭秘書愛不愛聽？就一股腦自顧自說起來了，O(∩_∩)O~。”

“嗯，然後呢？”蕭青輕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就好。

“當時自己有暗戀的男生，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表白被拒絕了，氣不過就披上婚紗上了婚車。他這個人其實很好，遇上了我這個自命不凡、心氣超高的主兒，常常氣得發惱。他時常來看我，不斷容忍著我的壞脾氣。和我的姐妹們相處的也很好。她們都替我感到高興，我卻沒有什麽太強烈的感覺。總起來說我之前一直是處於排斥狀態，談不上關於愛的成分。”

“那是日久生情型的女生？”

“算是日久生情的吧。媽媽很疼我，他的兄弟們和同事都是很好的人。對他的態度不知不覺中就開始轉變了。好奇這是個什麽樣的人，能生活在他的周圍真的好幸福。希望天天可以見到他，希望可以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友好愉快的相處，讓他們接受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工作上，他會鼓勵我，給予我指點和開導，消除我思想的阻塞。生活中，會浪漫地營造小情調送我禮物，帶我到他最喜歡的地方玩。而我也希望他可以開心，為能記住他的每一個喜好、記憶而欣喜不已。說起來，一直都是他在為我付出。”眼中悄悄迷蒙了一層水汽，韓心若笑著掩飾過去自己的失態。

“那你是否已經適應了他的離開？”

“我自己也不知道，印象過於深刻就像融化進咖啡裏的方糖，硬是要提取出來也已經做不回原來的自己。”

【愛上了一個人，就像是養成了一種習慣。而在這習慣之中，有的，是會記住一輩子的。對於韓心若來說，每到冬季，雪花飄落的時刻，馬新就會成為躲不掉的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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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新媽媽的癥狀越來越嚴重，連馬新都開始變得不認識，一直說是壞人假裝來騙她的。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成天嘴裏不停地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馬新看在眼裏心疼地不得了，頻繁地請假一天要往家裏跑好幾趟，好說歹說勸她吃飯、喝水，有時，神經失常的馬新媽媽暴躁地對馬新又打又咬，苦不堪言的馬新只能咬牙忍著。

知曉馬新媽媽惡劣行徑的徐熙更是躲得遠遠的，好幾次勸說馬新把馬新媽媽送到北元市精神病院封閉治療，都被馬新強硬拒絕。

“我堅決不會把媽媽送到那種地方，我有能力照顧她。”

“你這樣一直下去工作還怎麽做？”每天等著馬新媽媽睡著，馬新還要拖著疲憊的身軀投入工作，累得精疲力竭。

“大不了我辭職不幹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如果她以後都會是這個樣子，你難道要守著她一輩子不成——？”把事業如此看輕，徐熙堅決不會同意他這麽做。

“虧得你還是主管，怎麽到了重要時候倒耍起了孩子脾氣，醫生還不如你照顧地到位。你這樣執拗地守在身邊，耽誤了最好的治療時機，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徐熙色厲內荏嚇人表情，只把馬新媽媽嚇得縮在沙發一角緊緊抱著數碼攝像機低著頭不敢動彈。看著媽媽如今越來越嚴重的狀況，馬新實在是不忍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但若是真的像徐熙說的那樣耽誤了媽媽的病情，馬新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馬新媽媽被哄著上了車，緊鎖著眉頭，那飛入額角的英挺眉毛帥氣中透著濃重的苦澀，後視鏡裏，看著媽媽心神不安地東張西望還不知道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心像是在火上被炙烤一般感知不到止境的疼痛。

綠樹掩映的精神病院門口，馬新媽媽安靜乖順地跟著醫生抱著懷裏的數碼攝像機摁著玩，竟然自始至終地沒有任何反抗。

“媽媽，在這裏好好的，聽醫生的話知道嗎？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很快你會康覆的，到時候我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懂事地向他倆揮手再見，馬新媽媽舉著數碼攝像機嘴角難得露出了笑意，跟在醫生身後消失在爬滿薔薇的矮墻後面。

不知為何，那一刻，心上一個奇怪的感覺：磁鐵的王國中，自己這一塊帶著S性磁極的磁鐵，明明想要靠近，卻發現根本沒有一個可以相互吸引的N性磁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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